深刻把握陈云调查研究的方法和实践要求
何成学

开栏语：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没有决策权。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是我们党的传家宝。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调查研究工作，将深入调查研究作为开展工作、出台政策、制定战略的“先手棋”，注重通过调查研究汲取治国理政的智慧和力量。今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强调要把调查研究工作同中心工作和决策需要紧密结合起来，更好为科学决策服务。方案对如何做好调查研究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作出了有力部署，为全党大兴调查研究、做好各项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

本刊开设“大兴调查研究”专栏，着眼于准确把握“调查研究”重要意义、有效方法和实践要求，以更好引导广大党员干部转变工作作风、提高履职本领，不断找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办法，用心用情用力解决好基层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弘扬党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促进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带头深入调查研究，扑下身子干实事、谋实招、求实效。”调查研究是获得真知灼见的源头活水，是做好工作的基本功。回望党的奋斗历程就会发现，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本身就是一部不断调查研究解决问题的历史。我们党在出台重要方针政策、作出重大决策部署前，都会深入调查研究、掌握第一手材料。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是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做好领导工作的重要传家宝。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陈云同志是开展调查研究的典范，他所著的《陈云与调查研究》一书，为党员干部学习、运用调查研究方法解决问题提供了丰富经验启示。从陈云的调查研究中学习方法、汲取智慧，既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重要要求的有力举措，也是党员干部破解难题、增强本领的有效手段。

一、深刻认识陈云开展调查研究的方式方法

陈云作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一生重视调查研究。他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中创造性地运用各种调查研究方法，有效地开展调查研究工作，显示出独特的调查研究风格。

陈云的调查研究方式主要有蹲点调查、专题调查、直接请人问话、随时随地积累情况等四种方式。其中蹲点调查是陈云常用的一种方法，并具有蹲得住、蹲到群众中去、蹲到关键地方、推广蹲出来的经验等四个特点。蹲点的时间有长有短，蹲点地方条件有好有坏，但无论条件如何恶劣，陈云总是能吃苦耐劳，持之以恒，不把问题弄清楚决不罢休。1961年陈云在上海青浦县小蒸人民公社蹲点调查了15天，深入农村进行全面调查。专题调查也是陈云常用的调查方法之一，主要是碰上一些急需解决、比较复杂、非常重要的问题，就选定一个具体的题目进行调研。比如延安时期对青年干部素质的调研，1961年前后到上海青浦进行农村工作专题调查，1979年到上海宝钢进行重大项目建设专题调研。直接请人问话调查法主要是请最基层的、与被调查事件有直接关系的群众来谈话，其优点是不用亲临现场，却能获得直接经验和感性认识。在制订“一五”计划期间，陈云急需深入了解我国农业生产的现状，他就从青浦县请两位敢说真话的农民来谈话，这对事务缠身的陈云来说，确实是一种简便易行的方法。随时随地积累情况是陈云调查研究的好习惯，无论是参加会议、与人谈话，还是阅读文电，他都注意了解并积累各种情况。南来北往，积少成多，他通过这种方法广泛了解经济社会的发展情况。

陈云的调查研究方法风格主要可以概括为以下五个方面：一是注重深入基层一线。深入基层一线有利于“解剖麻雀”，由点到面弄清全局情况，为解决实际问题助力。1961年陈云选择上海青浦小蒸公社进行半个月的蹲点调查就是实例。二是善于从细节中找到问题突破口。陈云在青浦县小蒸公社的调研中通过喂养猪崽、多种蚕豆等细节摸清了农村经济恢复发展的三大要害问题（农作物种植、养猪、自留地）。三是全方位比较确保调研情况真实。陈云曾经指出，领导干部听话要特别注意听反面的话，由于领导人不虚心，很多不同意见别人不敢讲，不容易听到。所以他在青浦、宝钢的调研中，综合使用了交换意见、比较分析、反复验证的方法，把青浦农村工作和宝钢项目建设问题搞清楚了。四是善于抓住实际问题的要害所在。毛泽东曾这样评价陈云：“不要看他平和得很，但他看问题很尖锐，能抓住要点。”1945年日本投降后，苏联撤军时将大城市管理权和武器装备交给了国民党。针对这一情况，陈云在东北地区进行了大量细致调研，提出暂时撤离大城市和铁路干线，在广大乡村地区发动群众，建立巩固的根据地的正确意见。五是善于发挥调研成果的效用。1945年陈云在东北的调研成果为确立党在东北工作的战略方针起了关键性的作用。1961年陈云在上海青浦的调研成果在贯彻落实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深刻领悟陈云开展调查研究的价值立场

人民立场是陈云调查研究的根本立场。陈云开展调查研究根本目的是为了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

早在延安时期，陈云就指出: “当权的党容易只是向群众要东西，而忘记也要给群众很多的东西。”在我们党领导人民夺取全国政权后，陈云对此仍保持着清醒认识。1953年他在社会主义改造中指出: “革命就是为了改善最大多数人民的生活。”陈云是这样说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1939年4月，陈云在延安同多名地方干部进行调研座谈，并单独同7名村党支部书记谈话。他在谈话中详细询问了村中每户人口、吃粮、吃盐、吃菜、土地分配租佃等与农民生活直接相关的问题，了解最基础的情况。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陈云也一直很注意掌握广大群众的真实生活状况，这是他做领导决策的基础。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粮食生产直接决定人民群众的温饱水平。为此，陈云对农业增产问题非常关注。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资金紧张的情况下，他认为花钱少、见效快的农业增产办法是合作化，国家应当在财力上给予更多的支持。后来他又经过反复调查研究，并在1957 年调整了认识，他指出，“一五”计划把发展农业主要放在合作化上，是由当时的条件决定的，但现在要看到，合作化只是给发展农业创造了条件，解决农业增产的主要出路在于增加化肥、养猪积肥、提高单位面积产量。

此外，每当在人民群众生活受到错误思想冲击时，陈云敢在调研和决策中讲真话，敢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充分表现了共产党人的崇高政治品格。“大跃进”时期，全国上下热衷于基本建设，通过深入调查研究的陈云却多次提出把基本建设放慢一点，以便把重点放在农业和市场上。1961年，陈云积极响应毛泽东“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的号召，深入上海青浦小蒸公社开展蹲点调研，并形成了《母猪也应该下放给农民私养》《种双季稻不如种蚕豆和单季稻》《按中央规定留足自留地》等3个调查报告，以充分的理由驳斥了当时的一些错误做法，后经中央同意并转发各地，为纠正人民公社“左”的偏差作出重大贡献。

三、深刻把握陈云调查研究方法的实践要求

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陈云的调查研究方法、理念仍然具有现实指导意义，能为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提供有益的经验借鉴。

调查研究要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重要思想方法。实事求是，按照客观规律办事，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根本要求，也是陈云开展调查研究的根本遵循。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要一切从实际出发，坚持问题导向，善于在调查研究中发现问题，在深入思考中分析问题，分清问题中的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从而紧密结合工作实际来研究问题，推动实际问题的解决和突出矛盾的破解。

把调查研究作为练就过硬本领的重要手段。重视调查研究是我们党做好各项工作的传家宝。陈云是开展调查研究的典范，他把调查研究作为提高党的执政能力的手段。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不确定、难预料因素增多，国内改革发展稳定面临不少深层次矛盾躲不开、绕不过，迫切需要通过调查研究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找到破解难题的办法和路径。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带头深入调查研究，善于运用党的创新理论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总结新经验、探索新规律，扑下身子干实事、谋实招、求实效，使调查研究工作同中心工作和决策需要紧密结合起来，更好为科学决策服务，为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服务。

调查研究要以人民为中心。陈云始终在调查研究中坚持人民立场，这让他的工作决策更加符合实际、更接地气。我们应认真学习陈云深入调查研究的精神，克服“下不去”的一切障碍，真正下到基层，走到群众中去，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真正把情况摸清、把问题找准、把对策提实，不断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办法，用心用情用力解决好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问题。

（作者系广西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自治区党校基地办主任、研究员）